他隔着四毛蹬了三虎一脚。

他们回来把三虎吵醒了，这会儿刚迷糊了又被大虎打扰。

三虎装睡。

大虎又踹了三虎一脚。三虎依然不动。

四毛双手推着身上大虎那粗壮毛乎乎的大腿：“哥，你腿粗得跟象腿一样，架额身上叫额咋睡觉！”

大虎扣上了书：“哎，四毛，哥跟你做个游戏，你赢了哥明个儿把哥的洋火枪送给你。”

四毛一下兴奋了：“真的？”

大虎的那个洋火枪铁丝粗还用得是摩托链子，陈年老货，用火药烘得是把把一次响，是柳庄娃们家的枪中一霸；四毛都眼馋了好几年了。

他虽然一下兴奋了，但多年的经验还是让他多了个心眼：“那我要输了咋办？”

大虎：“你要输了就做个体操动作，坐到炕上，猫腰拿嘴把你牛牛唆几下。”

这动作不算啥高难度。四毛先问清：“啥游戏？”

大虎：“咱俩掰手腕，你用两只手，我用一个手，咋样？”

四毛这脑子可灵着：“不行，你胳膊粗得跟牛腿一样，我掰不过。”

大虎笑着说：“我再让你一下，我三根指头对你两只手，这下咋样，不算哥欺负你吧？”

四毛想了想，自己两条胳膊再细也是胳膊，对他大虎三根指头，应该有得一战吧？

他答应了。

二虎在那边靠着炕头点了一根烟，烟雾缭绕中似在想着什么心事。

他在想下午的事情。二虎确实是喜欢“一零七”的段雪华，但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她的，两个人以后走得会是不同的路。他之前与段雪华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，只是今天与大虎走着，看见了前面的同了一年班的段雪华，二虎忽然就冒出了邪念头，喜欢的人注定不是自己的，为什么不能将她耍玩一下？于是向大虎交待了几句，大虎一听立马举双手赞成。二虎这才追上前搭讪，对段雪华说村子西边的那个地道有多神秘，又说自己最近才发现了里面另有暗门，只有自己知道，暗门后说不定有什么金银珠宝也说不定有什么妖魔鬼怪，他愿意带段雪华去看。

刘二虎说得那个地道段雪华听说过，是六几年挖得备战防空洞，里面主巷道两旁带土洞，大洞里还有小洞，有住人的地方、储藏粮食的地方，还有通风口和另一个出口，没刘二虎说得那么邪乎。不过段雪华一个女孩子，是从来没进去过那废弃的地下防空洞的，她不相信刘二虎发现的那暗门里有金银财宝或关着妖怪，但那样神秘，她也禁不住好奇心大发，有刘二虎刘大虎这两个胆子特别大的男生陪同，这好象是难得的一次好机会；就同意了。在被那帮娃儿们发现后，二虎警告了他们；待他们走后，再看楚楚可怜的段雪华，二虎不知怎么了腾腾的邪念竟消了七八分，然还是搞了些小动作，这才放了段雪华．

刘爱民夜里起来摸黑解手，用脚摸到了尿盆子对着解决完了，看窗户外面院子还有微亮。他走出了房门，亮是从隔间娃们睡得屋里透出的。

他喊道：“都半夜了，还不关灯睡弄啥呢，也省点儿电嘛！”

他喊一声就向自己屋子走去了。他只能做到这一点了，听不听是他们的事，但喊不喊就是他的事了。

屋里，大虎和四毛的掰手腕还在“僵持”着。大虎三个手指头勾在四毛的双掌里，其实是胜券在握，只是故意僵持着在戏弄四毛而已。

四毛已经从大虎脸上的坏笑看出这还是一场差着实力的比赛，心想我要是大虎，就先不露这得意的笑，用这招下回还能哄对手上当。可这会儿顾不得多想，既然大虎还没有发力赢，那自己就还有一线机会赢。他两条细胳膊用劲了力气，想要扳倒大虎的三根指头。

这时候听到了他们爸在院子里的喊声，大虎回了一句：“放暑假呢，半夜里你操啥闲心！”

他发了力，一下就扳倒了四毛的两条胳膊；然后笑着扯下了半蹲着的四毛的短裤。

愿赌服输，四毛也是认了。

这时在装睡的三虎翻身坐了起来，说道：“四毛，不能那样子！”

他不敢说大虎，只能说四毛。

大虎叫道：“哎哎，你驴嘴伸到马槽里，多管的啥闲事！”

伸腿又蹬了三虎一脚。

三虎有他的撒手锏：“你要这样子，暑假作业我就不替你写了。”

大虎做势又欲要蹬的样子：“诶，耍起耍不起？再不是看你瘦得跟麻杆一样，一脚就把你蹬到炕底下去了。”

二虎这会儿也象想完了心事了，伸手向灯绳子：“都睡都睡，明儿个还要到县城去。”

他拉了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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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第二天半晌午，还没等着卖蝎子换钱呢，大虎、二虎、四毛三个还在炕上睡得香呢，派出所的吉普车就已经来到了他们家门口，将刘大虎刘二虎两个人抓走了。只剩一脸懵逼的四毛茫然地坐在炕上。

被抓是因为昨天对段雪华的事发。

这件说出来就要名声败坏的事情，段雪华昨天回家后并没有向家人说。但是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、不吃晚饭等种种反常的举止和神情，自然是瞒不过家人的。爸爸段工的一再追问到逼问，段雪华都沉默不语。

最后是妈妈关了门，单独与她耐心地劝导询问，她才忍不住“哇”地一声哭出来，断断续续讲了下午在地道内发生的事情。

段雪华的父亲知道了事情后，一夜没有睡着觉。初始他是满腔怒火，恨不得提刀去柳庄劈了刘家那二虎。刘家二虎的恶名声在外，他是听说过的，虽然他这个中级工程师手无缚鸡之力，也是敢提刀上门同那两个坏小子拼命的。只是女儿这么小，又乖巧懂事，这事要传出去名声就坏了；况且女儿只是被非礼，并没有刘家二虎那样，所以他不但过了一会儿拼命之心消去，还在为要不要追究这事而思前虑后。

妻子在给他说了这事情后，就到女儿房间陪着她哄她休息去了。段父一时找不到商量的人，为这事而辗转反侧了一晚上。

到第二天一大早，听妻子说女儿昨晚睡得不好，这会儿还睡着；段父这才把自己的打算说了并做了安排。他是觉得这事不能这样就完了，须报警，并要让警察保密。他安排妻子在家陪孩子，自己去报警。

报警后，段雪华先被安排去县医院做了妇科检查，处女膜完好。

询问室里，两名警察一脸威严正经地向段雪华询问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，一个问，一个做证据笔录。

警察甲：“刘二虎把那帮娃们吓唬走以后，接下来又弄啥了？”

“他．．．．．．他摸我．．．．．．．”

警察甲眼里放着光，警察乙也捉着笔满怀期待地看着她。警察甲：“他摸你哪里？后面的一定要说详详细细，因为这关于定罪。”

段雪华：“摸．．．．．．摸我的胸．．．．．．”

“是怎么摸你的胸？有没有对你造成伤害？”警察甲暗暗吞咽了一口唾沫，喉结滑动了一下。又解释道：“你小女娃娃家不好意思，所以额们要引导着你说。”

段雪华倒象个囚犯一样，头低得快要到胸前、抠着指甲。她摇了摇头。

“接下来呢？”

“接下来．．．．．．刘大虎．．．．．．说刘二虎答应他的．．．．．．．”说到这里段雪华说不下去了。

警察甲急得屁股似都微抬起了一点：“答应他什么了？”

“答应让他．．．．．．．吃两口．．．．．．”

“那你让他吃了没有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