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哪知道？我当时正跟梁雪一起吃饭，那个死人就那么走过来，当时还穿着咱们队里的白大褂，要不是走路动作太奇怪，她就真走出去了。真没见过那样的，刀枪不入，我先汇报一下，我可是开枪了，回头交报告给你。”郑少扬赶紧说。

“报什么告啊？这种内容能往里写吗？让梁雪备注一下就行。”

“幸亏严婶有办法，不然，我们今天都完蛋了。”郑少扬实在觉得有点侥幸。

“我听说你们出现场的时候就已经出过怪事了？”

“是，当时李丽在现场遇到了袭击，差点出事，还好王子在那儿，顺手就给解决了。刚才高何的事儿，也幸亏给他打了电话，要不然，还真没法治他手上的伤。”郑少扬笑着说。

“我听说你叫他来队里帮忙了？怎么不好好跟他谈谈来工作的事儿啊？我也跟他联系过许多次，他也不说来，也不说不来，总是要考虑，得想到什么时候呀？你跟他关系这么好，得好好利用一下你们这关系啊。”张局一直觉得王梓晗是个人才，应该多叫来几趟。

“他这不都来帮我的忙了吗？他要不要来工作，这事儿，我可说了不算，他心里不知道想什么呢，愿意来更好，要是不愿意来啊，我也不能勉强他吧。”郑少扬摇头。

“算了，也不能指望你。案情有什么进展吗？”张局叹了口气。

“现在基本可以判断，两起案子都是他杀，而且一定经过精心的设计。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两个死者之间是不是还有更深层的联系？”郑少扬一边思考一边回答。

“不管什么案子，也不管这案子里发生了多少怪事，咱们都得按咱们地方式去调查，破案还得靠咱们自己。不过，如果真有一些处理不了的事情，你可以请外援来帮忙。我还是得提醒你别想走什么捷径。”张局叮嘱了一句。

“我知道，破案还得指望咱们的本事，总不能都信王子那套跳大神呀。”

“你先回去休息吧，今晚都乱套了，没法冷静思考。”
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郑少扬原本是打算直接离开，又想起王梓晗叮嘱回家时一定要把小纸人带走，而且，让那么个会动的怪玩意在自己办公桌上站着也不好，就回了办公室一趟将小纸人带上车，他把小纸人放在车前时，小人就自己坐了下来，好像真的是活人一样。王梓晗并没告诉他小纸人能活动多久，不然，当个小宠物这么养着也挺好的。

郑少扬的车开在深夜空旷的路上，这个时段，街上红绿灯都已经关闭，车也很少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对付僵尸有点发力过猛，郑少扬总觉得很疲倦，特别是此刻路很上很静，只能听见自己车子机械发出的声音。

那声音越听越催眠，郑少扬突然觉得眼皮沉的抬都抬不动，他使劲摇摇头，想让自己清醒一些，自己还开着车，千万不能这么睡过去。可越是这么想就越是昏沉，慢慢的郑少扬头低垂下去，手也没法再控制方向盘。他驾驶的车子已经开始失控，在路面上划出了很奇怪的曲线，然后突然加速，向河边冲过去。

正在这时，放在仪表盘上方的小纸人竟自行燃烧起来，还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，郑少扬就是叫这股味道呛醒，一抬头发现马上就要冲进河里，吓得忙踩刹车，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响声，但好歹在河岸边上停住了。郑少扬一身冷汗，而王梓晗给他剪的小纸人却已经烧成了灰。

郑少扬觉得呆在车里实在太闷，就开门下车，吹吹晚风缓缓神。这时，手机突然响了起来，还吓了他一跳，一看是王梓晗打来的。

“你在哪里？”电话接起来，还不等郑少扬说话，就听见王梓晗在那头大声问他。

“王子？”郑少扬有些意外。

“我问你在哪里？”王梓晗真的急坏了。

“在小月河旁边，刚才开车睡着了，差点栽河里。”

“你就在那儿别动，等着我，千万别离开，一定等着我。”王梓晗说完立刻挂了电话。

这里离朱天雅家不远，不到一刻钟，王梓晗已经坐着出租车来了，一看到郑少扬，立刻叫司机停车，他跳下车，拉住郑少扬，一巴掌拍在他的额头上，嘴里还念念有词。郑少扬给他惊得大气都不敢出，一直等他念完。说来也怪，等他叨念完那些听不懂的句子，郑少扬原本还混沌着的头脑突然清醒，也不再感觉到疲劳了。

“你怎么了？吓我一跳。”郑少扬问他

“你没事吧？我就知道你遇到麻烦了。”

“没事，幸好有你给我剪的小纸人，它突然烧着，不然我就掉河里喂鱼去了。可惜了你给我的纸人，烧没了。”郑少扬还挺遗憾的。

“笨蛋，这是有人暗算你，什么都不懂。”王梓晗瞪了他一眼。“车钥匙给我，我来开车。”

“你认识路吗？好好，先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郑少扬把车钥匙递给他，一面问道。

“先回去再说。”王梓晗推他上车，立刻发动起来，往朱天雅家开去。

郑少扬却累极了，路上就倚在车座上昏昏欲睡，回到朱天雅家，直接就去洗澡，换了件T恤，准备回房间睡觉，进门前往朱天雅房间看一眼，门开着，灯也没亮，肯定是还没回家呢。

王梓晗坐在地板上，口中一面念叨，手上还在写写画画。他没敢打扰，走近看看，原来是拿朱砂在黄纸上画符。郑少扬大概跟这些东西天生八字不合，一看到就觉得心烦，但为了这种小事去招惹王梓晗也划不来，就干脆往床上一躺，迷迷登登就快睡过去。

可王梓晗没打算放过他，直接将他从被子里拉了起来。手里拿着一个折成小三角型的护身符，一脸严肃的对郑少扬说：“你把这个戴在身上，案子不破就不准摘下来。”

“别闹了，这什么啊？让人看见我带这些东西，还不得笑掉大牙了？”郑少扬颇感无奈。

“有什么好笑的？你看看今天发生了多少事情啊？在现场李丽差点出事，你们队里又发生了尸变。你就不觉得吓人么？”王梓晗瞪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