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“呦～”李奕笑嘻嘻的道：“对啊，是输是赢总得干他一场才甘心啊。”

小王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，“附议。”

甄骏无奈道：“你们都这样，那我就舍命陪君子——干他丫的喽！”

“嗯。”虞云嘴角勾着笑，“弄死他们。”

少年们：“呦～～～”

“你们真是……”班主任想不通他们怎么就忽然热血起来了，他好笑的指着小王的眼镜，“你度数多少啊，万一到时候眼镜坏了怎么办？”

“哦。”小王把眼镜取下来挂到胸口口袋上，“平光的，我视力挺不错。”

班主任：“……”

“那行。”他失笑道：“你们十一点整的时候在升旗台下集合。”

少年们：“收到～”

等班主任走了，五个人面面相觑，小王忽然弱弱道：“怎么办，我忽然觉得有点虚……”李奕环住他的肩膀，“你虚啥啊，刚才不还附议呢吗？反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，是骡是马拉出去遛遛才知道！”

虞云回到篮球框底下继续练习投篮，远近，静态动态都练。其余几个少年也没多贫嘴，默默开始训练。往常很慢的时间忽然变快了，感觉还没练几下时间就到了。

骤然停下来运动没什么，就是等会儿路上肯定冷，虞云把校服裤子和自己的厚棉袄穿上，重新变回了一团圆滚滚。

在升旗台底下一堆人的人分成几队，都是表演的，这会儿穿着各自的表演服，画着统一的妆，不仔细看真分不出谁是谁。

虞云周骅几个背着包，干干净净的往旁边儿一站，忽然就显得格外的朝气蓬勃，青春逼人。

李奕来回看了两眼，忽然道：“果然，对比出高低啊……”小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，看了眼对面分不太清谁是谁的妆容，深表认同，“的确，凡事还是需要对比的。”

虞云、周骅、甄骏：“？？？”

“没什么。”李奕语气郑重，“就是忽然觉得我比以前好看了。”

小王跟他脑回路神同步，“我也是。”

虞云、周骅、甄骏：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
体育馆离学校很近，班主任在旁边跟着，让所有人排成一排往体育馆走。过了两个红灯就到体育馆了，体育馆停车场车满了就有人把车随便停在路边上，零星的几个记者挤在人堆里时不时拍两张照片。

各种人声交杂在一块儿，很吵。等好不容易进了体育馆，他们就被班主任赶到了观众席，默默围观表演团体的排练。中午十二点出去吃饭，一点半回去继续观看排练，一遍又一遍，虞云都快睡着了。

她靠在椅背上，怀里抱着个篮球，脑袋一点一点的，眉头蹙着，眼睛闭着。李奕闲得无聊戳了戳甄骏，让他回头看。

甄骏回过头就看到虞云下巴窝在篮球上，半张脸埋在棉袄袖子里的样子。有点萌，不过关他什么事儿呢？被那么不留情面的拒绝，他不可能再围上去了。

甄骏冷漠的回过头，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已经看过不知道多少次的表演。

周骅捏了捏外套口袋里的几条链子，“昨晚没成功？今天你跟虞云没怎么说过话。”他声音压的低，给甄骏留着面子，甄骏嗯了一声，又说：“不会影响比赛的，你放心。”

周骅抬手拍了拍他的肩，“嗯，我信你。”

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排练才结束，开始准备表演。四点各位领导到齐，四点二十开始表演。一直到快五点半的时候他们才被通知换衣服准备比赛。

虽然队服他们都穿着，但坐了这么久，实在是坐不下去了。虞云几个人提着东西就去了换衣间。虞云把校裤一脱，棉袄一脱就完了，等周骅他们换完衣服就往外头走，到出口的时候跟一个团队迎头撞上。

童稞手里提着篮球包，他扫了眼周骅身后，挑了下眉，有些惊讶的样子，“你这队伍还真是……鱼龙混杂啊。”

李奕：“乐意，管的着吗？”

童稞眸光冷下来，他看着李奕，“要是场上能有嘴这么厉害可就好了。”

小王：“等着瞧呗。”

童稞：“……呵。”他懒得再说什么，绕过周骅带着人往里头走，路过虞云的时候顿了下，神色有片刻惊讶，下一瞬就进了更衣室。

周骅带人上场，在两边的椅子上坐下做准备。工作人员来送水，虞云拿了两瓶，一瓶递给周骅，她低声道：“你没事儿吧？”

“没。”周骅抬起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垂下的头，一扫往日的懒散，目光和神色前所未有的锐利，“碰到个熟人而已。”

进行篮球比赛的只有两个学校，一个是他们，一个是西南中学。童稞带着球队的人出来，他往周骅那里一看，两人视线刚巧对上，他给了对方一个笑，到自己的休息区开始热身准备。

五点半，篮球赛正式开始。

虞云停下放松手腕的动作，起身跟着周骅他们上场。

她是后卫，周骅、甄骏是前锋，小王是中锋，李奕是控球后卫。

五人站好位置严阵以待。

尖锐的一声哨响，全场的人都开始行动，虞云跟在后面，但主要活动范围还是在己方半场之内。

这是他们在最初篮球队组建的时候就商量好的，她的体力和身形从根本上比不上那些男的，所以她的主要任务是投球得分，而不是跑着去抢球。

这是周骅他们的任务。

篮球砰砰砸在地上的声音，控球的童稞被周骅小王两个围堵出不去，僵持片刻果断放弃，传球给旁边的队员。

一只手横出拦截，甄骏拿到球的第一时间就往框下跑，跃起投篮——童稞紧跟着跃起，仗着身高腿长的优势，指尖把篮球打歪。

“砰——”
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！周骅！周骅！校草！”

周骅在甄骏投篮被打断后就紧接着跳起接住篮球，二次扣篮！

他整个人挂在球框上晃了一下才跳下来，他脸上又带了那种痞气懒洋洋的笑，他余光看到虞云在看他，那双平常冷漠安静的眼睛里闪着光。

我真帅——他想。

球从球框落下来之后直接出线，裁判拿着球重新开。

一场拉锯战再次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