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小宣是真的担心赫连捷的身体,又一直认为他是个极其骄傲要强的人,哪里会怀疑他装可怜。
一听赫连捷需要她的灵力,自然很高兴为男神效劳。
安静的房间里,赫连捷闭着眼睛,于小宣在输送灵力,只剩一个谭若萱坐在那里,犹自难以置信他原来是这样的人!
坐了一会儿,谭若萱看了装睡的赫连捷一眼,识趣地走了。
她一走,赫连捷很快睁开眼睛,坐直了身体,让于小宣停下,“可以了,本王没事了。”
于小宣乖乖收了灵力,有些高兴,“王爷日后若是有什么不适,也要像今天这样哦,不要强忍着,能为王爷缓解不适,我觉得自己的人生价值都升华了呢!”
赫连捷笑了笑,觉得这说法挺有趣。
“你的人生价值就是替本王输送灵力?”
“不止啊,得先将王爷的身体治好,然后……”
于小宣双手杵在小炕桌上,撑着下颌,目光飘向远处畅想道:“王爷是横扫千军的神将,那我就要成为最强辅助!”
“最强辅助?”赫连捷眼含疑惑。
于小宣吐了下舌头,解释道:“简单地说,就是王爷的专属治疗师!”
赫连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见她眼神心虚地挪开,体贴地没有再追问,“你这么早过来,是要继续昨晚没完成的事情吧。”
于小宣连忙点头,“嗯嗯,王爷,您真是太聪明了!”
又见她露出讨好的笑脸,意外地不惹人生厌,赫连捷看了眼刻漏,吩咐人摆膳,“边吃边说吧。”
侍卫很快摆上早膳,赫连捷摆摆手,没让人伺候。
见于小宣啃着水晶包,不说话,他挑眉问道:“怎么不开口?需要让你那仙人果出来一趟吗?”
“唔……不用,不用,我这就问……”
于小宣连忙将口中的一口包子咽下去,见赫连捷专注碗里的食物没看自己,这才自在了些,想了想先开口唤了一声:“小地仙?”
“哼!”
听起来小孩儿有点儿不高兴呢。
于小宣想到今天要请教的事,清了清嗓子用萝莉音哄道:“天上地下最聪明、最可爱、最善良、最厉害的小地仙,好久不见了,我好想你哦……”
小地仙再次别扭地哼了一声,才说道:“你这个女人,说什么想我,我看你分明是把我给忘了。”
“怎么会呢?你那么可爱善良,人见人爱花见花开,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!”于小宣十分耐心地哄着小祖宗,却没看到到另一位大佬,目光渐渐冷淡,眉宇间笼罩着阴郁之色。
“闲话少叙。”赫连捷不耐地打断两人的腻歪,“你不是说找他有正事要说?”
小地仙闻言,果然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,“就知道你刚才都是在哄我,没事就把我忘到脑后,有事相求才想到我。”
于小宣幽怨地瞥了赫连捷一眼,连忙哄小祖宗:“我怎么会把你忘了呢?我保证,等王爷体内的毒解了,我肯定让你出来。”
“对了,我问你的事,就是和王爷解毒有关的。”于小宣赶紧转入正题,“小地仙,你知道如何将王爷体内的毒转移到我的体内吗?”
赫连捷闻言,霍然转头,惊讶地看向她。
于小宣倒是没注意他的脸色变化,专心地等着小地仙的回答。
“这个,需要用到咒术吧,不过我不会。”
“咒术……”于小宣喃喃出声,突然想到上次在仙源山脉,赫连捷遇袭的那个夜晚,谭若萱好像就用过咒术呢。
想到此,她顿时高兴起来,“谢谢你小地仙,我知道该怎么办了,你乖乖再坚持几天哦,等我将王爷体内的毒解了,就让你回来。”
她一抬眼,就对上赫连捷匪夷所思的目光。
“你要将本王体内的毒转移到你自己身上?”
“为什么?”他不解地问,“你知道这毒有多厉害吗?一不小心你是会死的。”
“我知道啊,我不怕。”
于小宣不在意地笑了,一脸傻白甜的蠢样。
赫连捷缓缓收回目光,沉了眼眸。
他倒也想到了谭若萱说起过,于小宣身上有种特殊的自愈能力,不过就算如此,此法也太过冒险。
从没想到,有人会用这种自我牺牲的办法来救他的性命,为什么呢?
就这么喜欢他吗?
赫连捷没再多问,也没有开口推辞谢绝,这让于小宣准备了一肚子的劝说没了用武之地,有一点点失落,不过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。
她记得,喜欢赫连捷,想要救赫连捷的性命,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。
下午,于小宣回到内院,找谭若萱询问咒术的事情。
“你想通过咒术将王爷体内的毒转移到你身上?”
谭若萱听完于小宣的请求后,也是难掩惊讶。
尽管当初她也是打算利用于小宣身上的自愈能力为赫连捷解毒,可是被利用和自愿根本就是两回事。
换做自己是于小宣,谭若萱自问做不到自我牺牲这一步。
她还有那么多心愿没有达成,就算再爱慕赫连捷,也做不到为他去死。
她都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于小宣这样的女人。
“你宁愿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救王爷,都不愿意拿出仙人果吗?”
于小宣想说比起小地仙,自己拥有的自愈能力,更能保证解毒。
然而谭若萱不等她说出口,突然激动起来,“你才认识王爷多久,你就拼了命要救他,你会死的你明白吗?”
她声音很大,人突然站起来,“你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,王爷是做大事的人,顶多会记得你三两年,三两年之后,他依然是世人仰慕的战神,他会征战四方,他会娶妻生子,他会忙的,根本没空想起你!”
“而你,除了躺在在自我牺牲的高尚情怀里自我意淫以外,什么都得不到!”
“便是这样,你也心甘情愿吗?千万不要因为一时冲动,将自己逼到最尴尬的境地,等你冷静下来你就不会这样想了!”
她每说一句,向于小宣逼近一步,仿佛想要用气势压倒对方,令其屈从自己的观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