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另一边,秦若渊的人得知他们离开后,就虎视眈眈地在城里头等着,只等她一出现,就将她抓住。这些日子,他们也调查清楚了,姜知意的确是姜氏商会的东家,说自家主子想要拉拢的人。
然而就是因为这个原因,他们才更不能留着她。凌香是跟在王爷身边的老人了,只不过教训了姜知意两次,直接被王爷赶到南边去了。此女对王爷的影响实在太大了些,留着她后患无穷。
左右姜家的人都已经死绝了,大不了杀了她,再找人假扮成她的样子接手姜氏商会。等将姜氏商会收入囊中,再找个机会让“姜氏”暴毙。
如此一来还简单些,人皮面具虽不可长久佩戴,但偶尔带着糊弄人足够了,真不知道王爷怎么想的。这女人先前拒绝王爷,在大庭广众跳舞勾搭皇帝,亏得王爷还能要她!
结果她人虽入了王府,可这心还在皇帝身上,这样的女人,不如杀了。
首领恼怒地想着,结果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人,他派去军营打探的人直到凌晨才回来。得知姜知意等人中了南疆大将的陷阱,被对方抓住了,他愉悦地笑起来。
然而,一日后,首领按照约定前去抓人,结果对方压根没带人前来,只送了一封信和姜知意身上的荷包,说人在抓捕过程中掉落悬崖了。
首领捏着信,眉头紧锁。站在他身侧的人禁不住问道:“这里面的内容可信吗?”
“回京。记住,我们从来没见过姜氏商会的东家,只见过皇帝派来送信的侍卫。”首领撕碎手里的信纸,张开手掌扬了出去。
先前说话的人还欲开口,一偏头,对上他漆黑冰冷的眼眸,瞬间反应过来,不由惊出一身冷汗,“是。”
要是让王爷知晓他们擅自冲他看上的女子下手,一定饶不了他们。不管姜知意如今是活着还是死了,左右她落到南疆人的手里,就当她死了。他们只当从未见过此人。
傍晚的时候,南疆大将就笑眯眯地回来了,随着她一道进来的还有几个年轻貌美的婢女。他拍了拍手掌,身旁的亲卫立刻上前解开姜知意身上的锁链。
姜知意活动了一下被勒的通红的手腕,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想做什么?”
“姜姑娘莫生气,先前是我不知晓姑娘的身份,如今都打探清楚了,你的确是姜氏商会的东家。”南疆大将想着属下描述的姜家财富,一双眼睛都在放光。
姜知意挑眉,“既然是误会,不知道你是否能放我离开了?”
“还有跟我一道过来的人,他们现在在哪里?”姜知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淡然一些,免得被对方抓住制衡她的把柄。
南疆大将招了招手,婢女们立刻上前按住她的肩膀,娇嫩的手指在她肩膀胳膊上轻轻地捏起来。姜知意实在不明白他的心思,满脸疑惑地看向他。
“他们都还活着。姜姑娘要走,我自然不会拦着,可你若是走了,他们可就活不了了。”南疆大将一脸惋惜的摇头。
姜知意垂在袖子里的手指轻轻地抖了一下,她撩起眼皮,漆黑的瞳孔里好似浮了一层碎冰,“什么意思?”
她面容平静,似乎在问他自己头上戴的玉簪好不好看一样平常,却叫南疆大将无端打了个寒颤。
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吓住之后,他禁不住恼羞成怒,语气阴沉下来,“他们中了蛊毒,解药只要我们圣子才有,你若是想要救他们,就必须前去圣城,向圣子求药。”
姜知意捏紧拳头,尖锐的指甲扎进手心,似笑非笑地道:“只怕这解药不便宜吧?”
南疆大将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“这蛊毒难制,解药亦都是世间难求的珍贵药材,贵一些,也是正常的。”
“我姜家刚刚遭了横祸,拿不出这么多银子。”姜知意勾起唇角,做出思考的样子,片刻后,松开手掌,眯着眼笑起来,“不过是些下人,死了也没什么,我就先走了。”
南疆大将万万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绝情,一时间怔在原地,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门口。见她就要离开,条件反射地拽住她的手臂,姜知意吃痛回头,对上他猩红的眼眸,挑了挑眉。
“你敢耍我?”之前他说到随她一道被抓来的那些人,她明显神色不对,怎么可能说不管就不管?!
姜知意的视线落到自己被他抓着的手臂上,嫌恶地皱眉,猛然拽回手掌,“不是你先耍我的吗?”
“南疆圣子说是圣子,可实际上,他根本就只是个傀儡。因着出生时,天色异常,被南疆皇室的人认为是不祥之兆。”姜知意凑近南疆大将,“你是想骗我去皇城,让那些人向囚禁圣子一样将我囚禁起来,再想办法掏空我姜氏的银子是不是?”
南疆大将的心思被她说中,禁不住后退一步,汗如雨下,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。
震慑住他之后,姜知意才继续说道:“要我去皇城也不是不可,我有一个要求,我要和圣子待在一起。”
“要不然,我怕我哪一天就中蛊毒死了。”姜知意为了在各国做生意,没少打探各国皇室的情况,其中让她印象最为深刻的就是这位南疆圣子。
说是圣子,实则却是个从小就被囚禁,用来养蛊的容器。若非他幸运,恐怕早就被毒死了。说起来,他也算是因祸得福,因着自小体内就养着蛊虫,自身与蛊虫同化,反倒百毒不侵了。
难得有机会前去南疆皇室,她想去见一见这位传闻中的南疆圣子,看看他是不是真如情报里面所说的那般性情温和。
且,她方才说的亦是实话,南疆以蛊术闻名,皇室中人更是个个都是蛊术高手。她可不想被人莫名其妙毒死,待在南疆圣子身边是最安全的。左右这人也不会放她离开,既然都要被他强行送去皇城,当然是选择最安全的地方。
南疆大将咳了两声,答应了她的要求。反正姜知意是生是死都不重要,看她的样子,对那些下人还是在意的,只要好好运作一翻,不愁她不掏银子。
正想着,他手里就被塞了一团纸,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去,望见上头的数额,不由睁大眼睛,连呼吸都粗重起来。
“那么,接下来,就拜托大人多照顾了。”
姜知意清冽的嗓音随之响起,在南疆大将听来,她此刻的声音犹如仙乐一般。他压着心头的激动,快速收起银票,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,“姜姑娘是本将军的客人,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。”
随便出手就是五千两的银票,这样的财神爷说什么也要哄好了,决不能让她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