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家?
萨乐君脸色微变,心底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。
是昨天受伤的老余头出事了?
果然,就见几人分开人群,抬着一个架子气势汹汹的过来,那架子上正唉声呻吟的,正是昨天被牛车压伤的老余头。
萨乐君瞥了一眼他的伤口,见他的断骨已经被接了回去,但创面显然是没清理干净,包着伤口的纱布沾满了血迹,甚至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恶臭。
老余的儿子余大柱一把将纱布掀开,露出了里面溃烂流脓的伤口。
“都是你!昨天不知道对我爹做了什么,让我阿爹的伤腿变成了这样!”
萨乐君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。
她昨天不过是帮忙止血,转眼就被扣上了害人的帽子,这个村子的民风比她预料中的还要糟糕。
萨乐君皱了皱眉,突然有些后悔决定留在此处。
陷入这种无休止的麻烦中,她和苻湛的身份也可能会暴露。
“你爹的腿伤是被牛车压伤的。”萨乐君淡淡的说。
“是你!”
躺在木架子上的老余头突然支起了身子,恶狠狠地对萨乐君道:“都是你碰了我的伤腿,我的腿才会变成这样的!就是你这个毒妇废了我的腿!”
“那你们想如何?”
萨乐君心底一声冷笑,也懒得再跟余家人纠缠,索性敞亮的问道。
“赔钱!”
余大柱眼底闪过一丝贪婪,瞪着萨乐君吼道:“你必须给我爹一个说法!”
“行啊。”
村民们原以为萨乐君会死不认账,想对付赵家和沈家一样巧言狡辩,没想到她竟然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,一时间都有些发怔。
余大柱更是没想到能轻易达成自己的目的,一愣之后欣喜若狂道:“你……你要赔我们十两……啊不!一百两银子!”
郎中昨日就说了,老余头这腿就算是废了,花再多的钱也治不好。
余家一下子少了一个劳力,余氏在家里骂骂咧咧了半宿,余大柱心烦意乱中就想到了村长得到的金叶子。
一两金子能换十两银子,村长不过是动动嘴皮子,就用一个破草屋得了二十两银子。
如今那小寡妇害得自己老爹腿伤严重,他怎么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。
所以,余家直接把老余头抬到了萨乐君的面前,打算不论如何也要讹她一笔大的。
“湛儿,去房里把娘藏起来的包裹拿来。”萨乐君对苻湛使了个眼色,抬手将他往屋子里推了推。
苻湛想起她昨晚埋在屋内的那些金叶子和首饰,沉着小脸回去将那些东西又挖了出来。
恶毒母后到底在搞什么鬼。
村民们的眼珠子全都瞪在了那些金灿灿的首饰和金叶子上,眼底闪烁着渴望的光芒。
萨乐君干脆利落的数了十片金叶子扔给余大柱,将包裹收好又塞回给了苻湛。
村民们全都记在心底,那一包的首饰和金叶子,少说也还有好几百两,足够他们整个村子一年的花用。
村长和余家如今都从这小寡妇手里搜到了好处,那他们也不能放跑了这大鱼,怎么也得找点由头从她身上刮下来点油水。
“站住!”
余大柱见萨乐君给钱给的这么干脆,先前想好的说辞都没派上用场,一时间感觉有些像做梦,好比一拳打进了棉花里一样,下意识的就呵斥了一声。
“还有事?”
萨乐君不冷不热的轻嗤了一声,“银子已经给你们了,你们还想做什么?”
余大柱吞了吞口水瞪着她手里的包裹。
“我……我刚想起来,这一百两只够给我爹看腿,我们余家损失了一个劳力,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。你……你得再赔我们一百两才成。”
“也是。”
萨乐君赞同的点了点头。
一时间不但苻湛看她的眼神无比古怪,就连村民们都觉得这小寡妇是个傻子。
三言两语就给套了进去,纵使有万贯家财也不够她这么败的!
“余家确实可怜。”
萨乐君唇角含着一丝浅笑,但那笑意却未升到眼底,“小女子深感抱歉,寝食难安,既然这样,就把我带来的东西都赔给你们吧。”
说着,她直接拿过苻湛手里的包裹,无比大方的往余大柱的方向一递。
却好似不小心指尖一颤,那包裹瞬间在她手里散开,里面的首饰和金叶子顿时散落了一地。
耀眼的光芒顿时令村民们疯狂!
村民们想也不想的扑了上去,直接哄抢起地上的东西,余大柱急的脸色通红,嘶吼着挤进人群,嘴里还喊着别抢我的金子!
萨乐君早就带着苻湛退得远远地,随便那群村民丑态百出的争抢金子。
原本被余大柱带过来讹诈银钱的老余头被挤在人群,本就伤重的小腿又被人踩了几脚,顿时哀嚎了几声就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