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日,村民们清晨起来要下地干活,谁想刚来到村口就撞见两道黑影,皆赤条条的被挂在了树上,一时间骇的尖叫声连连。
萨乐君的草屋距离村口最近,一听到动静就带着苻湛出来,似笑非笑的看着喧闹的村口。
“怎么回事!”
赵麻子的亲娘是个寡妇,好不容易将儿子拉扯这么大,此时看到他赤条条的被挂在树上,脸色惨白腿上满是血迹,还以为赵麻子已经断气了,顿时吓得她哀嚎不止。
萨乐君就靠在院子门前,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弧度,苻湛小手微颤,下意识的往后挪了两步。
他不由自主的,想起了在宫里被母后支配的恐惧……
萨乐君不会真的要了这两个无赖的命。
万一牵扯进命案暴露了身份,她和苻湛也会非常危险。
昨晚她就给他们的伤口做过紧急处理,那捕兽夹也被她给取了下来。
只不过,堵着他们的嘴把他们在树上挂了一夜,这两人的伤口多半会发炎,这条腿能不能保住就听天由命了。
赵三娘一边哭嚎一边求助着村民把儿子放下。
沈小七的爹娘也是嘶吼不止。
两人被村民们一通折腾拍醒,赵麻子马上就愤恨的看向了草屋的方向。
“是她!是那个恶毒的寡妇!娘,是她把我们害成这样的!”
昨日他和沈小七闹出那种动静,本来也招来了村民们的注意,有附近的人家来村口打探。
但萨乐君这个毒妇却堵了他们的嘴把他们绑进了屋后,还拿草垛盖了个严严实实。
草屋内的蜡烛被吹灭,村民们鬼影都没看见半个,只当是听错了动静就都回去了。
随后,这女人就把他们给挂到了树上。
赵麻子和沈小七鱼肉乡里,平日里都是村民们看着他们的脸色说话,何时吃过这种大亏,一时间只恨不得撕了萨乐君母子。
赵三娘和沈氏夫妇的脸色也是一变,回头就对上了萨乐君悠然的眼神。
村口离草屋的距离很近,赵三娘当即把袖子一撸,直接朝萨乐君扑了过去,“你这个小娼妇,老娘撕了你!”
就说这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,看她那一脸勾人的狐媚相,谁晓得村长是不是也被她勾了魂,才失心疯的要把她给留下。
苻湛看到赵三娘那要跟人拼命的模样,下意识的就挡在了萨乐君的面前,却听咻的一声破空轻响,一粒不起眼的小石子精准的敲到了赵三娘的膝盖上。
赵三娘噗通一声一头磕下,刚好跪趴在了萨乐君的面前。
萨乐君若有所觉的侧头一看,果然,在一颗不起眼的大树下看到一道熟悉又高大的阴影。
阿辽?
她眉梢微扬,视线也对上了阿辽那幽深的眼睛,萨乐君眼底闪过一丝兴味。
这男人看似毫无存在感,却一直如影随行的暗中帮忙。
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太过可怜,还是看不过去村民们的刁赖,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……
萨乐君无暇深思阿辽的举动,很快就将视线挪到了赵三娘的身上。
她将苻湛护在怀里,居高临下的看着赵三娘,温温软软道:“这位大娘,何必行这么大的礼呢。”
“你这个挨千刀的小娼妇!”
赵三娘骂骂咧咧的爬起,扬手一巴掌就要朝萨乐君的脸上扇去。
却不想萨乐君清冷的眸子在赵三娘身上一扫。
赵三娘的动作瞬间一滞,站在萨乐君身边的苻湛眼睛一眯,抬脚就朝赵三娘的膝盖踹去!
赵三娘噗通一声又跪在了萨乐君面前,捧着膝盖哀嚎不止。
嘴欠的刁民,他母后还轮不到她来羞辱。
“你这小野种……”
赵三娘气急的捂着膝盖,一时间疼的涕泪横流,一边翻滚一边嘶吼道:
“杀人啦!村长你看看你留下了什么孽障!这小娼妇和小野种要杀了我们母子啊!”
沈氏夫妇也跟着赵三娘过来,冷脸看着萨乐君道:“你这毒妇为什么要把我儿子挂在树上,还让你这贱种打伤了三婶!”
沈大娘恶狠狠地咬牙,“我这就去找村长讨要说法,非要把你这恶毒女人送去见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