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禾愣住了,她千算万算也没想到,他居然是这场闹剧的最后推手。
众人哗然,大吃一惊。
“天哪,项链果然在她包里!”
“是啊,果然是不懂事,居然拿堂姐的生日礼物!”
“唉,苏家对她太好了,这苏宅才被她烧了几天啊,她就勾引堂姐夫,偷人家的项链,真是不要脸……”
苏彤惊喜地出声:“项链居然真的在!”
苏正俨然很生气,在秦堰歌面前上演了这么一出丑剧,他的心里对苏禾的厌恶又多了几分。
“苏禾,跟你姐姐道歉!”
当下,苏禾看着秦堰歌事不关己的样子,眸底染上了一抹红色。
她站直身子,纤细的背倔强地挺直,“我不道歉,我不是小偷!”
苏正气疯了,语气更加严厉,“道歉!”
“我不!”
苏禾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一点点温暖在顷刻间赫然倒塌,她看着秦堰歌,眸里满是不可置信。
“想必是苏禾小姐十分喜欢这项链,才会拿的,苏董,这要是普通项链也就算了,价值百万,可不是小事啊。”
秦堰歌似乎是没看到她的愤怒一般,直接忽视她,这话是对着苏正说的,言外之意,是要重惩苏禾。
若不是他唇角那熟悉的漫不经心的笑,苏禾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。
明明是他说的,要帮她拿房契,可现在他居然和苏正一家串通一气,火上浇油……
或许是她错了,她奢望太多,她在他的眼里就是个笑话。
她冷笑着,踱着步子走到始作俑者面前。
“罗佳泽,你居然小人到偷偷把项链放进我的包里,污蔑我,我是不是小偷你最清楚,我苏禾不是你们任由欺负的主!”
话音一落,她使出全身力气,抡起拳头砸在了罗佳泽的脸上。
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这行云流水般的动作,等都过神来,罗佳泽已经满地打滚,捂着鲜血淋漓的嘴,一颗门牙到了苏禾的脚下。
她原本挽在脑后的头发也散落开来,墨色的长发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之后,随意地披在肩上,配上她不忿的表情,有一种说不出的野性。
站在旁边看戏的秦堰歌眸底迅速划过心疼,可很快就恢复如常。
“苏禾,你个疯女人,我要告你,我要去法院告你!”疼得满地打滚的罗佳泽破口大骂。
苏禾转身拿起沙发扶手上搭着的大衣,披在肩上。
“随时恭候!”
秦堰歌快步跟上去,没想到被苏彤挡住了去路。
“秦少爷,您这不才刚来嘛,彤彤的生日会还没好好招待您呢,今天这么晚了,您就……”
“滚。”
他嫌恶地出声,快步跟上前面倔强的女孩。
苏彤看着他的背影,狠狠地跺脚。
她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秦堰歌,没想到他真人比荧幕上还要帅。
她原本以为自己没机会嫁进秦家,但是今晚看到他为了她刁难苏禾的时候,她就知道,她有机会了。
她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罗佳泽,眼里生出几分鄙夷。
他和那个站在娱乐圈和上流社会顶端的男人比起来,根本不值一提。
这个男人,她要得到!
门外,天气又清冷起来,几朵乌云遮住了月光的皎洁,道路上的光也顿时暗了下来,只留下路边枯树枝的暗影。
苏禾拢了拢大衣的领子,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,只是这倔强的背影多少有些孤寂。
她的确很难受,可是她没有难受的理由。
秦堰歌之于她,是她利用的靠山,她之于秦堰歌,不过也是他万千女人中最普通的一个。
可能是这段时间他对她太好了些,她像个许久未吃糖的小孩子,尝到甜蜜的时候居然幻想着这就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甜蜜,从未想到这是别人施舍的,随时可以收回。
她难受的是,他不仅不帮她,还火上浇油帮她的敌人,不信任她。
想到这里,她驻足,仰头苦笑,眼角的泪划过脸颊,晕染了眼角的妆。
她怎么就哭了呢?
她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,她不能哭。
她抬手擦拭眼角的泪,吸了吸鼻子。
不就是被告上法庭吗?不就是被污蔑是小偷吗?
她相信,清者自清,邪不压正。
就在这时,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横圈过来,她没站稳,后仰着跌入一个坚硬的胸膛里。
她刚刚逼回去的眼泪又不自觉地模糊了视线,她挣脱开他的手,向前几步,和他拉开距离,背对着他。
“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?”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淡漠而平静,可她却控制不住声带的颤抖。
秦堰歌皱着剑眉,眼底透着复杂的光,声音有些无奈,“你生气了?”
她气愤,这不是明知故问吗?
“没有,你想多了,我只是有些累了。”
说完,苏禾长腿迈开步子,朝停车场走去。
武城透过反光镜看到一前一后出来的两个人,意识到有些紧张的气氛,赶忙下车,冲着快步走过来的苏禾迎上去。
“小禾禾,怎么了?你们拿到房契没有?”
这话不问还好,这刚问出了,就戳中了苏禾的痛处。
她不仅没有拿到房契,还又惹了一场官司,而这场官司的推手就是口口声声说要帮她的秦堰歌。
她也是真够傻的,为什么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呢?
“武城,你先开车回去吧,我和她一起。”秦堰歌也跟过来,语气是说不出的清冷。
武城立刻噤声,接着微弱的灯光朝苏禾使了一个眼色,示意她好好给那位爷顺顺毛。
他深知秦堰歌的手段和脾气,所以不敢多做停留。
武城一走,苏禾刚要想办法回去,就被大横抱起。
等她再次回过神来,已经在秦堰歌车里的副驾驶上了。
他熟练地把车开出停车场,一路拧眉,表情凝重,两个人都没有说话,气氛逐渐紧张起来。
苏禾望着窗外,这是去九溪别苑的方向,想到今晚要和这个男人同床共枕,她就有些不自在。
她轻咬着唇线,微微侧眸,扫过男人完美的侧脸,心中的不忿始终是按不下去。
他不和她说话,索性她也不和他说话。
就这样,回到九溪别苑,两个人也是互不理睬。
许是秦堰歌怕她逃似的,一进门,就抱着她进了卧房,接着反锁了卧房的门。
他这是做什么?
他不是不喜欢她,帮着苏彤他们一起欺负她么?
现在把门反锁了,一副怕她逃走的架势又是什么奇怪的癖好?